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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前言】

2015年我跨越到地球的另一端,走到了南美智利聖地牙哥(Santiago)作半年大學交流。雖然已過了兩年,在南美遇到的人和事至今仍印象深刻,仍希望用圖文把當中值得回憶的好好紀錄下來。


【Valparaíso — 混亂又迷人的智利海港城市】

在南美半年以來,走過不少城市,但要數最喜愛的絕對少不了這個海邊城市Valparaíso(中譯︰瓦爾帕萊索)。智利人簡稱它作Valpo,距離首都Santiago只需1.5小時,每小時都有車出發,十分方便來這裡渡過一個悠閒的周末。

那時抵達聖地牙哥不久後便開始聽聞這個地方,也才知道Valpo舊城區已被納入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,便開始對這個地方感到興趣。但有趣的是,出發前身邊的人對Valpo褒貶不一,喜歡的人很喜歡它的隨意和活力;不喜歡的人很討厭它又混亂又髒又危險。

我趁著三月剛開課不太繁忙便跟兩位友人到Valpo玩個三日兩夜,那時候我很好奇到底我會是喜歡還是討厭這個地方呢?

我前一天已在Estación Central買好車票,大約8,000 pesos,登上巴士發現比想像中乾淨舒適,沿途風光明媚,就這樣我們興奮的出發前往Valpo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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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車不久我便知道我絕對會愛上這個地方了。

建築物依山而建,不同顏色的屋子排列不整齊卻又有種意外的和諧,牆上滿滿都是高質素的塗鴉,人們在街上賣著手工藝品,走在其中必能感受到那份隨意又帶活力的氛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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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確,比起Santiago這裡更髒亂一點,街道有不少橫街窄巷,但令身為遊客的我們可穿梭其中,更添玩味。其實說到底我最喜歡Valpo的一點是它能看海。在香港長大總會對海有一份小小的情意結,而那時待在內陸的Santiago一個月,市內只有一條接近乾涸的Mapocho河淌著黃泥色的水,當來到Valpo看到大海的湛藍、嗅到大海的味道,心中不期然有點感動,看海總能令人感到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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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三天所到之處的次序已不太記得,只好重點把它們寫下來。

我們這幾天都待在這間Casa Valparaíso Hostal,進門前看到牆上的塗鴉有隻黑貓,我有點不安在想是否hostel裡有貓?
果然是的… 但幸好它很靜只躺在一邊,我也不太在意了。我們好像是睡在一間6人mix dorm,但大家早出晚歸都沒有多少時間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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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拿著地圖開始到處逛,總是會被建築物上的塗鴉吸引著,我們又會研究那些西班牙文的字句到底是什麼意思。由於這個城市是依山而建,所以城內有著很多樓梯和ascensores(也就是短版的山頂纜車),它們很多樓梯都塗上七彩顏色,看著心情就已經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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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著走著我們走到了較高的地方,人開始少,我們一邊走一邊談得不亦樂乎,然後我忽然看到這句"Juro que somos infinitos."(I swear we are infinite.) 是來自那部我很喜歡的電影"The Perks of Being A Wallflower",那個主角站在車後展開雙臂的畫面頓時浮現。我馬上拿相機把它拍下來,然後把相機一直拿在手裡方便隨時拍照。走沒幾步,有一個老人靠近我們,我們有點錯愕,然後他不斷向我們說"Ojos, ojos!","Ojos"意思除了是眼睛,也意指要小心,原來他好心想提醒我們要小心財物,因為附近治安不好,遊客容易被搶東西(特別是我這些亞洲面孔)。我們連聲道謝並把相機電話都收好。那時我心想,智利人看似比其他拉美人都要冷漠,但其實還是會有這些貼心的舉動;更令我想幸好學了點西班牙文才過來,不然這些小細節都會錯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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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徐徐走到另一個山頭,看見有ascensor便好奇地嘗試坐一下,每次收費100-300 pesos不等。其實車程只有不到一分鐘,但可感受這種懷舊又實用的交通工具,又可遠眺大海,也還是值得一試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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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Valpo基本上在哪裡都可以看到海,因為建築物是一層層遞進興建,建在前面的不會擋到後面的風景,哪像香港那樣把最高的都建在前面。記得我們在下面這地方坐了好一會,就是在聊聊天看看海。這趟旅行很隨心,沒有行程要趕,想到哪就去哪,也許這也是我對這個旅行印象較深刻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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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有點累我們就到一間小cafe坐坐,塗鴉也是一貫的精緻。我點了杯咖啡,跟Santiago那些一樣不好喝。跟老闆聊聊天,得知咖啡室也是他的工作室,到處都是他的作品,雖然有點凌亂但又有一份藝術氣息,就像這個城市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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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地圖走,其實Valpo的路並不難找,加上hostel老闆早已把一些地方圈起來說太危險不要去,我們能逛的地方也不太多。我們之後下山後走到了一處熱鬧的地方附近用餐,這裡是hostel的老闆介紹我們來的。我點了這個Chorillana變奏版,Chorillana是智利的著名菜式,老實說,在Santiago嘗過幾次都沒覺得有什麼特別,它就只是把薯條、牛肉、肉汁和蛋層層放上而已,沒有什麼心思可言。(有一次我向智利友人道出這句說話後他也覺得有點道理) 這個變奏版的不同在於它的汁好像是用紅酒製成的,我滿心歡喜的嘗試,最後結論是跟之前吃到的沒有太大分別,看來我還是不能對智利食物有太大的期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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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後我們到Avenida Brasil逛逛,晚上的Valpo很熱鬧,到處都是年輕人,大家出來消遣只會穿T恤牛仔褲,遊客打扮的我們也沒什麼衣著壓力。我們找了酒吧喝喝啤酒,談談我們在智利生活了一個月的遇到的事、對這個地方的感受;覺得差不多又走到第二間再喝。酒精消費在智利很便宜,一枝1公升啤酒不過是20元,一杯cocktail也不過25元,所以我們在那邊都習慣到處試試不同的酒吧,反正成本不高。反觀香港一杯cocktail動輒要80元甚至上百元,轉一次地方就好像掉一次銀包一樣。所以我頗羨慕智利學生即使夜夜笙歌但他們還是可以負擔得來的。


一覺睡醒,一位朋友要先行回Santiago,只剩下我和我的比利時朋友,她是我在智利頭一批認識的朋友,我們上差不多的課,每星期有一兩天都會相約出來喝酒,有時放學又會留下來一起跑步,我們之間總是不乏話題。

吃過早餐後我們走到岸邊,看到有船可出海頗有趣,便登上船去了。這趟船其實是環繞Valpo對出的海一周,可從海的角度看著Valpo的城市面貌,別有一番感覺。之後船家又駛到一個浮台附近,原來是看海獅!(還是海豹?) 他們樣子呆呆的很可愛,不過很臭就是了。沒想過在這裡竟可這樣隨意地近距離看到海獅,人類和大自然看來在這裡相處得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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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我們又漫無目的地逛,哈哈,我們真的有很多時間。不期然又走到hostel附近,看到酒吧外有一些精警的字句,十分有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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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又走到某個山頭隨處走走,然後看到了這句句子不禁會心微笑,心裡的確覺得Valpo的感覺比Santiago要開心歡樂一點,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好像又緊密一點。但當然在這裡住下來的話又是另一回事,可能又會發現它令人厭惡的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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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裡每條街道都是藝術品,藝術創作到處都是卻不突兀,所以在這裡亂逛都是一件樂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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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我們決定到智利著名詩人Pablo Neruda(聶魯達)的故居La Sebastiana參觀一下。
Neruda在智利有三個故居,分別位於Santiago、Valparaiso以及Isla Negra,最後有幸地半年內三個故居都到過了。

故居內不可拍照,但記憶中最印象深刻的是Valpo的這間故屋,Neruda對室內佈置很有要求,有著各式系列的收藏品,設計有品味卻不失童趣,展現著一位詩人的跳脫和多變的思維。尤記得他的大廳裡有一個旋轉木馬設計的地台,完全看出他愛玩的個性。本來我只是聽著英文導賞似懂非懂的參觀,但慢慢看著一室精緻收藏品,想著他和愛人在這屋生活、創作,再聽著導賞讀他的詩好像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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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又沿著海灘走著,然後隨便找一間餐廳坐下吃我最愛的Empanada,發現Valpo的Empanada流行用炸的,而在Santiago只吃到焗的Empanada,但都一樣吸引!點了個芝士蝦Empanada,非常好吃!用餐途中甚至有隻狗都被吸引過來,怕狗的我差點拔腿就跑,但幸好朋友幫我擋著牠,而且牠還頗乖的只靜靜坐在旁邊等我們扔食物給牠。來到南美後,幾乎每天都遇到流浪狗,我只能不斷跟自己不用怕也不能怕,而其實大部分的狗都很乖很安靜,我對牠而言可能更可怕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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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晚我倆又到酒吧去感受Valpo的夜生活,捧著酒杯談生活、談學業、談時事、談未來,這些寫意無慮的生活現在想來真是可一不可再呢。


【後話】

第一次Valpo之旅後,實在太喜歡這個地方了,我理想地以為可以每月來一趟渡過周末,結果之後每次都被"這次先去新地方看看,日後再去"這想法打倒。幸而在南美最後一星期,朋友們知道我很喜歡這個城市,於是大夥人一同到Valpo和Viña del Mar來個兩天一夜小旅行,晚上再替我辦個告別派對。那天的日落和月色都很美,我和朋友們都十分盡興,感動得都快哭了,算是為我在南美的旅程劃上了完美的句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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